第二章

第二章重蹈覆辙(下)
　　女子一个箭步往旁一闪，避开了黑面神的轻薄，随後扬手“啪”的一声，响亮地打在他黑黑的脸上。教官不怒反乐，色色的笑道∶“打得好！我最喜欢够劲的女人，今天我是要定你了。来，再给你黑哥哥摸两下。”说着将大黑脑袋凑了近来，一副泼赖的样子。
　　女子知道自己并不是教官的对手，再这样下去情势於她不利，转身想走，却发现教官带来的那些人零零星星散在周围，围成个半圆，早已封死了她所有的退路，而此刻黑面神开始一步一步地慢慢逼了过来。
　　不得已，她只有不断地後退，不一会儿就退到了吧台边，她已无路再退。见台上有一把餐刀，便伸手紧握在手中，怒目瞪视着黑面神愈来愈近的侵犯，神态凛然。她紧咬双唇，准备着随时用她瘦弱的身躯来维护自己宝贵的贞操与尊严，哪怕是付出生命，为此她心意决决。
　　昏暗的房间里，摇曳闪烁的灯光下，一个娇俏的女子手持不足三寸的小刀，正独自面对着几十个张牙舞爪的过大汉。她的神色凄凄，但眼神中依然流露着无比的坚强。这一切刘飞都看在眼底，尤其是在看见那女子紧闭的红唇已经透出几线血丝的时候，整个心都会痛起来，霎时间一种想要保护她的冲动涌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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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子全神贯注地注视着黑面神的行动，冷不丁一旁伸过一只手，轻轻按在她柔软的腰肢上，虽只短短一瞬，她却犹如触电般，回手便是一刀，劈了个空，接着眼前一闪，一个高大的身形挡在她面前，女子心跳急剧加快，还没惊呼出声，就看见那人对着她露出如同阳光般灿烂的微笑。
　　即便是在刘侯虎的记忆中也从来未有过如此消魂的感受，尽管只是轻轻的一触，但来自她小蛮腰充满活力弹性的触感从刘飞指尖直传到全身，好像触电那样令他周身发麻，几乎动弹不得，甚至连呼吸都因此停滞了好一会儿。
　　刘飞很清楚的听见她松了口气，显见她对自己有一定的好感和信任。但他不敢再回头去看她，他怕一旦再看见她那热情的目光便再也离不开，即便如此他仍能够感觉到自己的背脊热辣辣一片都是她的视线。
　　黑面神教官对突然出现的刘飞先是一楞，而後摆出一副满不在乎的姿态，狂妄地冲他叫道∶“小子，你想英雄救美可找错地方了，你多半不是这里的主儿，要不就是想找死。你也不打听明白你黑爷爷我究竟是谁就敢强出头？趁老子脾气还顺当，请你马上走人，要不别怪教官老子不客气！”一边说着，黑面神示威似的一边扬起粗壮的臂膊，把他高高鼓起的肌肉弹跳着给刘飞来个大特写。
　　还没等教官叫嚣完毕，他手下已经有人忍耐不住，冲上前来猛地就是一拳，带着一股劲风，直打刘飞面门，嘴里还喊道∶“老大，让小弟马上为您解决这小子。”
　　刘飞不慌不忙，对着那拳也是一拳。就在拳头正面交锋的同时，背後传来一声娇呼∶“小心！”
　　“碰！”地闷响了一下，黑面神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他深知手下这个空手道黑带拳头的力道足以开碑裂石，连他自己都没有把握敢这样硬碰，看来那小子这条胳膊肯定难保。
　　“咯啦啦”一阵骨碎的声音过後，打手垂着软软的胳膊，把嘴一张，连血带牙吐了一地，全身骨骼突然间如同拆散似的，身子一歪，像堆烂泥般倒在地上。
　　这时黑面神脸上的笑容还未退尽，额头的汗忽然不停地冒了出来，冷眼扫视一下那些打手，全都一个个没了刚才跋扈的劲头，面如土色，有几个更是摇摇晃晃几乎站立不稳。再看周围，好看热闹的旁观者们正聚成几堆，吹着口哨，一齐起哄闹笑，气氛变得热烈沸腾许多，这也意味着他已经没有了回头的馀地。
　　教官把心一横，一咬牙，叫道∶“小子真有两下，报个名吧，我不打无名小辈。”黑面神声音仍响亮，却明显比方才少了许多底气。
　　刘飞微微一笑道∶“我叫刘侯虎，你可要记住了。”
　　黑面神默念了几遍，脑海中转了几圈，并没有任何印象，勇气不自觉地又回复几分，心中暗道∶“或许刚才只是凑巧，看这小白脸的模样也不像真有那麽厉害。”胆子又壮了起来，与手下使个眼色，和那几十名打手一起朝刘飞扑去。
　　就在刘飞报名字後，在黑面神身旁那身着军服的女子似乎想起了些事情，正想提醒教官，但一切在这时已经结束了。
　　刘飞往後退了两步，向吧台服务生叫道∶“给我来支鲜奶，待我玩完後解解渴。”这句话立时引来一阵大笑。
　　尚倒在地上的犀豹听到这话眼睛忽然有了神采，目光炯炯地注视起刘飞来。
　　而黑面神一夥进攻的势头却因此竟滞了一滞，个个脸上露出似曾相识的疑惑。刘飞见状甚是得意，看来这句模仿项少龙的台词颇有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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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吧内的打斗由於差距太大，片刻便已经接近尾声，刘飞特意放过黑面神，先把那数十名打手无一例外地给撂倒在地，丧失了战斗力。末了再大喝一声，身子一挺，借腰力弹起两米多高，落下时右拳如同闪电般捣在教官软肋处。黑面神只发出短促的一下惨嚎，几声骨折响过，教官近一百公斤的身体像玩具般往後被抛出十馀米，重重地摔落在舞池中心，口中的一抹鲜血立刻飞溅到四处。
　　酒吧里所有的人顿时一起噤声，连狂放的节奏音乐都突然中止。
　　方才起身的犀豹打了个手势，想要和他兄弟们再上去教训两下子以雪被辱之仇，刘飞忙道∶“豹哥，算了，他们伤得不清，万一手重一点打死向军部很难交代，还是放他们走吧！”犀豹愣了一会儿才勉强点了点头，但看得出脸上馀怒未消。
　　那批手下如蒙大赦，急忙七手八脚地拖起兀自昏迷的黑面神，会同那性感若火的女军人和另一名女子，瘸拐着向酒吧门口走去。
　　“刘大哥，我想把那个郑翠芝留下来，可以吗？就是她害了我三哥，我一定要报仇！”在清脆的声音中刘飞看到那女子企求的一双明眸，带着几分哀伤，带着几分愤恨，还有几分说不明的缠绵与羞涩。刘飞呆呆地机械化式点了点头，能够这样真切地看着她，其他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
　　犀豹和那女子急急地追出酒吧，却只看见受伤的教官一夥，惟独失去了两名女子的踪迹。
　　女子说不出的气苦，明丽的眼波中隐约有泪光闪动，刘飞心又一疼，忙低声去安慰道∶“姑娘请放心，今天一定再想办法让你报仇。”说着轻轻抓起她的小手放在自己的掌心，她身子轻颤了下，手却没有缩回。
　　犀豹也在一旁说道∶“小妹，我们第七团队的兄弟们都不会放过黑面神，还有郑翠芝那个臭婊子，龙哥的仇我们记在心里，一定会报！”说到激动处，犀豹额头的肉瘤都显得光亮几分。
　　犀豹接着豪迈地笑了几声，冲刘飞抱拳道∶“这次多亏了刘兄弟，否则不但是我们第七军团的士兵丢人，更重要的是连小妹都难免被人侮辱，险些对不起我们队长，大恩无以报答，反正一句话，犀豹我第一个交你这朋友，日後你有什麽要我们兄弟做的，哪怕赴汤蹈火，绝不会皱一下眉头。不过话说回来，刘兄弟年纪轻轻，功夫却真是了得，要是龙哥仍在，他可遇见真正的对手了，哈哈！”小妹神色忽黯，犀豹知道又提到伤心处，赶忙拿起两瓶酒保递来的酒，一瓶递给刘飞，轻碰了一下，仰脖就喝，再不作声。
　　“豹哥真是直爽，不愧为军队的硬汉，小弟很高兴能交你这朋友。”客气了几句，刘飞一饮而尽，转头想和身边的她说话，她已抽回小手开口道∶“豹哥，我觉得有些不舒服，想提早回去休息。”
　　犀豹刚要叫蛮牛与小张护送，她却用轻柔地问刘飞∶“刘大哥能不能送我一程？”
　　刘飞心中一阵欢腾，忙道∶“美女相邀，求之不得。不过我还有几句话要和豹哥说。”说着凑到犀豹耳根前低低说了些事情，听得犀豹眼睛里充满兴奋和欲望，不住地点头，等刘飞说完，犀豹开怀地大笑道∶“好！好！今晚将是最令人快活的时光，刘兄弟，到时见。哈哈┅┅”
　　刘飞大步穿过人群，穿过满是嫉妒、挑逗、敬佩、不屑的目光，与女子并肩走出了黑豹酒吧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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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了很长一段路，女子并不说话，垂头似乎想着心事，刘飞不愿打扰，只在一边默默地陪着。就这样，两人来到了一片小树林旁的小路上，周围静悄悄的，毫无人声，偶尔能听到几声蛙鸣。
　　蓦的，她停了下来，“能不能借你的肩膀靠靠？”刘飞一时还没有听明白怎麽回事，女人已经一头扎在他怀里，失声痛哭起来，哭声给这寂静的夜增添了些许凄凉之色。
　　没一会儿工夫，刘飞的肩头湿了一大片，女人瘦削的肩不住抖动，声音时而呜咽，时而抽泣。或许她已经很久没有如此发泄过了，刘飞这样想着，所以并没有作声，只是用手轻抚她的後背，慢慢安抚她的情绪。指尖触碰处，刘飞可以感觉到她绷紧的内衣肩带，还有柔滑的肌肤，欲念一阵阵上升。
　　女人忽然抬起头，泪光莹莹中的她倍加楚楚动人，清澈的眼睛里满是泪水，樱红的双唇犹如抹了胭脂，透着垂涎欲滴的滋润。刘飞不由色心大动，情不自禁地在她唇边蜻蜓点水般飞吻了一记，而後知道自己唐突，忙偷眼看她，只见女人双颊频生秀色，却没有半点嗔怪，闭上了眸子，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一副任君品尝的模样。
　　此刻她动人的脸庞上在月色笼罩下洋溢着圣洁的光辉，就像个美丽的天使。
　　刘飞心中满是爱意与怜惜，却不带有了半分欲念。他用嘴唇一点一点轻舔着她脸上的泪水，咸咸的滋味中还能感受到从她眼中滴落滑过肌肤後的馀温。
　　不知相隔多久，刘飞的嘴终於碰在了她柔嫩的双唇上，彷佛是一种魔力使他和她唇齿相依，竟然胶着一起难分难离。她笨拙地逢迎着他的双唇，樱口轻开，丁香般的舌尖与他相互交缠，吸吮着彼此的甘甜。她的双手搂住刘飞的虎腰，火热的身躯与他紧紧相贴。尽管隔了几件衣服，刘飞依然能够感觉来自她身体的丰盈与充实，没想到她宽大的衣服下竟蕴藏如此巨大的诱惑，丹田不禁一阵阵的灼热。
　　刘飞强自稳定了心绪，难以割舍地从拥吻中解脱出来，面前的她鼻息细细，正慢慢睁开闭合的眼帘，明亮的眼睛里情深脉脉。
　　两人找了张小路边的石凳坐下，女人头依偎在刘飞肩上，望着夜空中独自悬挂的圆月，吃吃的笑着，这笑声如同一个小孩得到了自己朝思暮想的玩具，有几分幸福，有几分天真烂漫。
　　“知道吗？这次是我第一次被男人吻，也是第一次吻一个男人。原来亲吻真的和小说里写的一样，这种美妙的感觉是我从来没有过的，真好。”她悦耳的声音伴随凉夜的微风，很舒心。
　　“我还没知道姑娘的芳名呢，能说吗？”刘飞相信她应该有个同样美丽的名字。
　　“项小纤，就叫我小纤好了。”她顿了顿，忽然有些黯然神伤，道∶“以前我三哥就喜欢这样叫我，他也是最疼我的人。我一共有三个哥哥、三个姐姐，除了三哥外，其他哥哥姐姐包括父母都不喜欢我，就好像我是多馀的，所以我很小就出来工作，不想做家里的累赘。我三哥在军队里服役，还是队长，平时有三哥照顾，没有人敢来欺负我，他很在乎我这个妹妹，从不会让我受委屈，没想到他却┅┅”说到这里，禁不住又掉下泪来。
　　“你三哥是不是叫项少龙？”
　　“你认识我三哥？”显然她觉得很诧异。
　　刘飞一时间内心思潮起伏，翻腾不息，“原来她是项少龙的小妹。”他再次强烈地体会到当幻想成为现实而且近在咫尺时的似假还真的那种感受。
　　“刘大哥，你认识我三哥吗？”项小纤又问道。
　　“哦，你三哥我不认识，我是从别的途径知道关於他的事情，”刘飞回过神来答道∶“小纤你也不要太伤心了，其实你三哥他┅┅”刘飞欲言却止，他不知道该如何告诉她项少龙返回古代的事情，事实本身显然就很荒谬。
　　“其实你三哥他如果有灵，也不希望你这样难过，肯定期望你可以照顾好自己的。现在时间已经很晚了，我们接着走吧，回家後要好好地休息才对得起你三哥。”刘飞只能如此安慰。
　　两人没有说话，继续再走了很长一段时间，项小纤又停下脚步问道∶“刘大哥，以後你每天都会来看我吗？”
　　“明天可以，以後┅┅”刘飞沉默了，连他都不知道过了这三天後会怎样。
　　她咬了咬嘴唇，鼓起很大勇气轻轻道∶“那我今晚不想回家了┅┅反正他们都不关心我┅┅这个家很没意思。”她的脸忽然红了。
　　刘飞的心激烈地震荡着，这近乎於求欢的话语出自这样一个美丽天真的女子口中，更使人无法抗拒。
　　“这样吧，明天请你到我家来做客，一定把你当贵宾一样接待。今天呢，你就乖乖地回去，如何？”
　　项小纤掩饰不住失望的面容，转而又恢复了神采道∶“明天我会休假，一早来接我，好吗？”她的眼神令刘飞根本无法拒绝，只好点了点头。
　　刘飞艰难地转身离开家门口，脸上还留有小纤火热的吻印，脑海中都是她清脆的笑声和顽皮的笑容。这种感觉分明就像是相识很久的情侣，哪里像是初次相遇？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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