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叛逆期？

　　苏澈咳了咳，“现在你的性格问题完善了，我估计天墟要对你委以重任了，倒也不必觉得惆怅。说不定下次再见面的时候，你的修为已经追上我，甚至有所超越。”
　　羲月笑了笑，“你就会调侃我，短时间内我怕是很难追得上你的脚步了。”
　　就在几人交谈的时候，隔壁和他们交错而过的船上，传来一些对话声。
　　说实话这些声音也不大，但是苏澈他们几人是修士，有心要听的话自然能听清楚，尤其当那些声音里面、明确提到【苏澈】这个名字的时候。
　　“现在都确定是真的了？”一个稍微浑厚的嗓音问道。
　　“没错，八九不离十，我就说那个苏澈怎么天资如此惊世骇俗，在这个岁数就修到了第五境，敢情是继承他母亲的。”
　　“这样看来，我修行界中，也许要再增添一位千年内到达第九境的奇才啊～”一个细一些的男性嗓音回应道。
　　“有那么夸张吗？或许他能在很短时间内到达第六境，但是再往上就没那么容易了，有人蹉跎了一生、都无法突破到第七境呢。”
　　“嘿，那咱们就往后看，苏澈能不能成为第九境的绝顶人物暂且不说，我感觉第七境怎么都是有的。又是无缺元君的儿子，又是太浩宗的核心弟子，这条件足够称得上一句【得天独厚】了。”
　　“……”
　　当听到这里的时候，羲月用古怪的眼神看向苏澈；就连世秀都被吓了一跳，因为对话到后面，基本都围绕着【苏澈是无缺元君儿子】这件事在讨论。
　　随着行船渐远，那些声音逐渐微弱之后，羲月才压低嗓音，用一种不可思议的语气问苏澈，“这是真的吗？”
　　他们一行三人出来的这些天，并没有怎么和其他修士接触，都是混迹在凡人尘世间，以相对缓慢、但是优哉游哉的方式往云泽地域而去。
　　反正苏澈现在说是要处理道初劫光，但是也没什么硬性时间，全看他自己如何把握，那也不必把自己绷得太紧。
　　对了，说到这里，苏澈问过美人头了。她查看过石壳后说是不会那么快爆发，还让苏澈把这东西扔进葫芦里存放，她要好好研究一下。
　　这样一来，短时间内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毕竟真要爆发的话，最危险的就是葫芦之内、和石壳近在咫尺的美人头，她应该不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虽然美人头现在只剩个头，也不知道算不算是一条命……
　　话归正题，苏澈偶然间听到临船传来这么一番对话，心里立刻大呼侥幸！
　　就知道无缺不是什么好人，迟早会把自己的消息捅出去。这不果然，连随便路过的人都知道了这件事，恐怕太浩宗那边早就知晓了。
　　如果苏澈没有提前出来，现在恐怕是被掌教他们扣在门内问话了，处境会十分被动。
　　此刻面对羲月的问话，苏澈只是淡淡说道：“谣言而已，你不会真的听信这种路边胡侃吧？”说完他还淡定地吃了口瓜。
　　羲月一脸不信，一副我怀疑你有问题的样子。
　　就连世秀也凑了过来，她双手趴在桌案上，脑袋靠在手臂上，认真地侧头看着苏澈，虽然没有说话，但是眼中流露出的好奇之意、已经快满溢出来了。
　　“你们怎么了？吃瓜，吃瓜。”说着苏澈给世秀嘴里也塞了一块。
　　现在苏澈自己也不知道外面的信息、流传到了哪种程度，所以他没有承认的打算，慢点看看情况，再准备好一套说辞。
　　实际上苏澈也很不想承认、自己是那个女人的儿子；他们之间只是一种抚养与被抚养，仇人和仇人之间的关系。
　　但是苏澈很清楚，有时候形势比人强，哪怕他不承认也没用……
　　“不行，”羲月一脸认真，“我要离开一趟，你们俩不准跑，在这里等我，我去打听完详细的消息就回来。”
　　苏澈想了想，“去吧，顺便买点路上吃的瓜子干货什么的回来。”
　　现在苏澈也没想甩掉羲月，他也很比较好奇外界的反应，就让这丫头去跑一趟腿吧。
　　再三嘱咐之后，羲月才飞快御剑离开，她没有找刚才那艘船上的修士，而是去了离这里最近的修士坊市，那里才能收集到足够多的、来源各不相同的情报……
　　羲月一走，世秀立刻抱住苏澈的手臂，把头靠在他肩膀上，“快点和我说，我都把下半生交托给你了，你还瞒着我这种事。”
　　“不要撒娇。”苏澈揉了揉她的头发，“总之我和无缺的关系很复杂，最多只能算是名义上的母子，等羲月回来再说吧。”
　　“名义上的？义母义子？”
　　苏澈只是摇头，不说话。
　　见此世秀只能各种猜测，好不容易捱到半个时辰后，羲月回来，她只见到了羲月摆着一张麻木的脸。
　　“怎么？”世秀一边吃瓜一边问道。
　　羲月指了指自己的脸，“我被各种夸张的传言，惊得失去面部表情了。”
　　说完这句话，羲月就开始介绍起自己收集到的那些情报，这不止把世秀惊呆了、差点连手里的瓜都掉了，还把苏澈成功逗笑了。
　　“在雪山之巅、含着一枚剑形玉佩出生？？这他们怎么不说我诞生时开口能言，还向四方各行七步，举起右手，垂下左手，口中颂道：【天上天下，唯我独尊】。”
　　苏澈边说边摇头，“这种东西你们还是不要信太多比较好。”
　　羲月立刻从桌案另一边过来，抓住苏澈的手，“你老实和我说，你到底是不是无缺元君的儿子？其他都是次要的，这个才是核心问题。”
　　苏澈想了想，“他们说是，那便是。只是对我而言，我不承认那个女人是我的母亲。”
　　羲月皱起眉头思索了一阵，很快又自然舒展开，她松开苏澈的手，坐了回去，“我懂了，你这是叛逆期到了。”
　　世秀闻言也点了点头，“原来如此，可惜我没有这种和母亲作对的机会，只有她讨厌我的份，没有我讨厌她的份，真是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