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大佬们

　　教廷、联盟这样的势力机构的直系战力，可以说全方位的超越了普通武装力量不止一个层次。如果说，以前尼奥对这样的概念还只限于臆测，那么这次亲眼所见，感官非常直接，认知也一下子变得清晰起来。
　　尼奥暗自比较，在双方都没有武器装备辅助的情况下，他有98％以上的把握战胜来自教廷方或公国方的任意士兵，甚至战力估测为8级左右的士官，他也有70％以上的把握在正面战中赢得胜利。而这两拨人所使用的武器装备的增幅，尼奥以优秀工匠的眼光以及所掌握的一些信息进行粗略预估，大约在15％—25％之间。
　　最可怕的并不是这些职业军人如何的千中选一、训练到位、装备优良，最可怕的是那种‘钟表齿轮式’团战能力。尼奥通过细致观察这些军人的表现，得出这样一个结论，任意一伍人（10，不算士官），就能够将他吃的死死的，哪怕他拼了老命，也很难干掉哪怕其中1名士兵。用比较民间的一种说法讲，就是根本不破防。
　　这样的推论让尼奥想到了历史上曾延续了几千年的一个不破传言：剑圣难敌一片弩！
　　时代进步，军事理念也不断推陈出新，单纯的骑兵冲锋、弓箭辅助、步兵掩杀的战斗方式再也看不到了，军阵齐射破魔弩、剑圣难逃的传言似乎也被埋进了历史的尘沙中。然后此刻尼奥明白了，这个概念仍然被延续，只不过换了不同的外壳，它的本质其实就是‘个人与国家机器正面对抗、失败将成为必然’。
　　以尼奥的老辣，涉及战斗，不需要动手比量，就已经能做到心中有数。尼奥知道，像不久前地城剿匪那样的胜利，作用于眼前这些人只会是个笑话，哪怕他的实力等级再加上一个10，最后落败的也只能是他。
　　“猛虎难敌群狼！”他的父亲曾说过的这样话，在领略了精锐部队的肃杀威严之后，尼奥有了很深切的体会。这体会提醒他，他所选择的道路如履薄冰，一定要谨慎低调，同时，他也愈发的渴望建立自己的班底，以及、回归狼群！
　　无论是教廷的部队、还是公国的部队，都没人知道他们的华丽到来、对一名年轻狼人心灵产生了莫大的触动。而就算知道，也没有谁不会在意。他们本就笼罩在炫丽的光环之中，对他们崇拜的、敬畏的，多如牛毛、数不胜数，他们早已习惯了这种荣耀加身，引人注目、并且他们也确实有资格享受这种荣耀。
　　现在，在一群穿着连大城市的乞丐都比不上的乡巴佬面前，两方的将士们甚至连稍稍卖弄的心情都欠奉，他们惟一感兴趣的就是，要是能跟对面衣甲光鲜、架势十足的家伙们干一场、看看谁是好汉、谁时怂包，那该有多好！
　　越来越多的军人自四面八方汇聚，高效、迅捷，脚步声、甲叶兵器碰撞声，就是没有说话声，一个都没有。
　　山谷中有足够的空场容的下这两千多人。这两支部队各自占据有利地势，展开阵型，便如两头遭遇的猛虎拉开战斗的架势，一时之间，战争的阴云密布于山谷中，那种刀剑兵器如林之盛的景象让躲在帐篷里的迁徙队民众们看直了眼。
　　只是……
　　尼奥多少有点看不起双方的军势，或者不能说看不起，应该说在他看来，眼前这两股精锐所拥有的气势在他看来不算是第一流的。他们拥有的势可以用虎、狮、野牛、熊之类的形容，唯独不像他最钟情的‘狼’。凶狠、凄烈、森然！
　　狼在食肉动物中没什么特别优势，而且它们也不像豺、鬣狗之流，拣剩吃腐食，要说到群体战术，那并非是狼的独门手艺，狮群、鬣狗等等，也都有配合，至于配合的技巧高度，公正些说，各有所长，都是以自己种群的优势为基地策划的，狼群即使高明、也有限。狼之所以强横，就是它们够狠，对敌人，对自己，皆如是。尼奥认为眼前的这两拨人，包括克拉兹狼人，都不过是对别人狠，对自己却下不去手，如此，当不得一流。
　　曾有嘴巴够损的人笑言教廷的部队是基情四射的小受军，别说是胡须，连胸毛、腿毛、腋毛都剃的干干净净。这种说法尼奥暂时还没有能力去亲眼证实，但教廷的官兵们确实一如既往的卖相极佳。他们的光明战铠是以赫玛尼亚海渊的珊瑚冷钢锻造，这材质除了各项指数优异，还带有水元素的天然属性，极显洁净。
　　与三大阵营的甲胄配备不同，教廷方、即使是普通的士兵，也都穿着双层全身甲（内锁外板），而且人人都是长披风，做工自是不必说，尼奥估算，如果给他两个制铁老手，在材料齐备的情况下，打造一套教廷士兵所穿的甲胄，最快也得半个月，每天干16小时以上那种。可见这些官兵甲胄之精良。
　　教廷军的另一大特点‘神圣’、也在这些教士们身上得以完美体现。烂银般亮泽的磨砂甲胄上，光明晶石不仅仅是点缀装饰，也是具有实用价值的法阵激发装置，这法阵让穿着者总是笼罩在乳白色的圣光中，称之为圣光护罩，它看似柔和圣洁的光芒不但能对所有黑暗系目标造成类似炫目、贴近灼烧的效力，还是一流的阵营辨别标识。至今也没有非教廷势力可以仿制这种效果，因为法阵激发的总控在于使用者，本身就代表着信仰。
　　战甲华丽，圣光衬显、庄重干练、英挺不凡，这些教士们就仿佛来自净土的卫士，让人崇拜、仰慕，尼奥并不知道，这支部队是近些年才成立的，是教廷的形象工程的一部分，这支军队打出的旗号就是：来自世界各地的民间，由优秀的主的信徒组成的战团。从信仰度和军事能力的角度讲，他们是目前教廷进入门槛最低的一支战力。
　　克拉兹狼人，最早加入弗瑞联盟的狼人氏族之一，也是狼人中为数不多的讲究血统的氏族。恩斯巴斯大公麾下的几支精锐战团中，有两支是克拉兹狼人组成的，尼奥猜测这就是其中一支，具体是飙风还是獠牙就不得而知了。
　　对于尼奥而言，这些克拉兹狼人所穿着的甲胄是种新产品，盔、胸、腰、臂、腿、靴，六件套，其中强化了臂和靴，很明显是专门为狼人量身打造的，并且这套甲胄只覆盖了最关键的部位，充分彰显了狼人的狂野与勇气。当然，最让尼奥惊讶的是，他在甲胄的混合金属中，看到了精金的影子。
　　施法者秘银，搏杀者金精。抛开那些数量稀少到令人咋舌、根本无法批量出现、而且往往有着某些方面的严重缺憾的极度稀有材料不提，秘银和金精是这个世界公认的最顶级的金属材料，分别对应两种职业大类，好处多的一时半会儿都数不完，自然价格也高的让人心惊肉跳。
　　实际上，克拉兹狼人们所穿戴的狂野套装不仅仅价格高昂，它的几件原型装，本是为‘天选者’准备的，其甲胄内面有着四大元素激发魔咒法阵，是标准的魔装备，即使后来衍生出了泛用型，仍然列属半魔装备。
　　给狼人们使用魔装或半魔装，在大多数人看来或许会说：“好一个牛嚼牡丹！”但如果人们知道这是给搏杀者用的魔装，而且专属狂暴系狼人用的魔装，恐怕会惊讶的大张嘴巴，提出这样一个疑问：“元素能量、魔咒法阵的拓展式高等运用，这样的技术，不是只有教廷才有吗？”
　　不管怎么说，事实摆在眼前，尼奥身为4级萨满，自然可以感应到这些套装所释放的元素能量波动，他必须承认，他对这套甲胄非常有兴趣，剥下来细细研究的兴趣。
　　“难怪！难怪敢于在教廷军面前亮爪子，还真没给以有钱著称的弗瑞联盟丢脸，一帮子骄兵悍将！”在暗处观察的尼奥心中啧啧称叹，跟传承了万年的教廷比家当、比财富，这种事也就是这几百年来靠着科技、打破了一直由教廷掌控的技术屏障的弗瑞联盟才能做的出。而且这次打脸挺成功，公国展现出来的不是实用、但卖相不佳的平民技术，而是丝毫不逊色于的魔法技艺。‘在你擅长的方面胜过你！’公国这次做到了。
　　当然，对于双方的大多数人而言，这种技术层面的较量他们是没有兴趣的，他们比的是气势、军容、军威。
　　教士们延续了教廷‘出产’战力的那种钢铁纪律，一个个连神情都极为酷似，肃穆凝重。
　　反观狼人这边，就要张狂一些，阵列摆的那是没的说，不但好看，而且绝对能够发挥克拉兹狼人疾速、高攻的特长；但是表情，就比较丰富了，呲牙咧嘴的居多，挤眉弄眼的也不少，虽然不及对面的教士战团们那么气势恢宏、如同天军，却也自有一股蓬勃的活力和逼人的野性气势，也算是一大亮点。
　　两艘飞艇这时已经飞抵山谷上空，并且逐渐降低高度。这种魔动力、机械动力相结合的产物，从某种角度代表了这个世界主宰种族所掌握的最高等级技术，单只是载人舰，长宽便是1.5×0.7×0.4千米，搭载了魔动力空战机，最大载人量为7000，可以说是名至实归的空中堡垒。当这庞然大物莅临，那种震撼级的压迫感无疑是非常巨大的，尤其是对迁徙队的民众们来说，见识了这种级别的飞艇，可以说是一辈子的谈资。
　　公国方的指挥官先行华丽登场了，卡斑巨鹰之王，其最粗的羽翎根管都赶上成人手腕了，据说这家伙可以轻易的将2000磅左右的野牛提飞至万米高空。骑这么个玩意儿，先别说是否大材小用，也不说有足够的空间让空骑士折腾，单说养护费用，尼奥估计，巴法斯男爵在厄德里特领南部地区算的上富有了，但如果养这么个家伙，就算不倾家荡产，估摸着也马上财力吃紧了。通过这个联想巴法斯男爵和恩斯巴斯大公的经济实力差距，再联想到自身，尼奥的思想中除了省略号，基本上就不剩什么了。
　　乘坐卡斑巨鹰之王的这位似乎打算把爆发户的嘴脸扮演到底，如此巨鹰，配备的重装甲胄，金精含量竟然高达90％，剩下的10％是更稀有的风属性魔金属，更令人咋舌的是，这些甲胄上都绘刻了精美的图案，完全是大师的手笔，光从艺术角度讲，其价值恐怕就足以让任何一个厄德里特领的大商人掩面奔逃，尼奥甚至怀疑这甲胄如果真要估价的卖的话，是不是整个厄德里特领都可以改姓了！
　　骑乘尚且如此，其主人自然是诠释‘没有最贵、只有更贵’这一概念的不二人选。尼奥都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位了，简单的说，他能认出这货从上到下、哪怕就是一个披风扣环都是好东西，但具体多好，他不知道，因为没一样认识的。如果有人介绍说这位是来自不属于艾美拉世界的另外一个位面体系，尼奥也是相信的，太太不凡了！
　　最令尼奥感叹的是，这样的一堆稀世珍宝，竟然没能堆砌出个珠光宝气、庸俗不堪。恰恰相反，这人的穿戴达到了华丽的返璞归真境界，粗看只觉得这货也不扎眼啊！咋就给人感觉这么华贵呢？细看才意识到感情没一样是凡物。
　　如果说这世人确实有人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尼奥觉得恐怕眼前这人就能算一位。英俊，帅到惨绝人寰；强横，尼奥根本估测其真实实力，这说明对方至少都在13级以上；年轻，看样子也就18、9岁的年纪，那身上所洋溢着的青春活力可不是老梆菜所能装出来的；跟人家比起来，尼奥觉得自己的心态怕已经是中年大叔了！至于身份，只冲披风上绣刺的狮子纹章就能猜测出一二，尼奥想到了一位公国名人，现任恩斯巴斯大公的弟弟，拥有神圣奥德王国王室血统的贵族，弗瑞四大美男子之一，天才剑士（省略N多称谓），维克多·西里奥斯·格林希尔。
　　“看来传闻不可信，这位王室明星如果真是纨绔成性，怎会被指派处理此等任务？”尼奥的注意力落在了举止优雅从容的维克多身上，他想看看，这位殿下要如何处理现在剑拔弩张的局势，尤其对面是艾美拉第一大势力光辉教廷所辖部队。
　　“一个个都想什么呢？这可不是我们桑维斯特的待客之道？”维克多的嗓音磁音很重，听起来独特而悦耳。他说话的声音并不高，但包括百多米外的尼奥都听的真真切切，犹如就在耳畔说话。
　　呛！
　　维克多说的很是随意，其麾下执行起来却是一丝不苟，数千爪刃收起时的声音合为整齐的一声巨响，这意味着克拉兹狼人们从身体到内心，都在第一时间执行了维克多的命令，而没有一个人迟疑，没有一丁点折扣。
　　尼奥也没想到维克多对这支部队的驾驭力竟然如此之强，常年跟随在身边征战的亲卫、有这水平或许不算什么，可尼奥从未听闻过维克多主持过哪怕一次战役，连剿匪这类的军事行动都算上，没有！
　　“他是靠什么赢得军心，使这帮骄兵悍将敬若神明的呢？”尼奥发现这个维克多真的是很有挖掘价值的一个人物。
　　武器是收起了，但这最多只是一种客套的表现，毕竟利爪狼人们的战斗阵型还摆的好好的，真要打，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这时，教廷这边的指挥官也抵达了。飞艇低空停靠相当费时，这指挥官也是乘飞骑落下的，圣光飞马，具有银龙血统，四肢粗壮，肌肉发达，可谓马中力士，艾美拉世界只有教廷才育有这种飞骑，别无分号，只冲这一点，唯吾独尊的那份高贵已经在平凡中尽显，什么穿金戴银都是多余的。
　　或许冥冥中注定这是一次反差鲜明的狭路相逢，跟维克多比较起来，教廷的这位指挥官可谓朴素到了极致，飞骑的鞍韂是苦麻丝编就的，人身上穿的则是一袭浆洗的发了白的苦麻的衣裤，其款式多在底层武技馆的学员们身上、以及田间地头的农民们身上见到，而且这人也绝对是一把年岁了，须发皆白，脸上什么法令纹、鱼尾纹、抬头纹，是纹都能找到，皮肤也跟干朽的树皮般黄不黄、黑不黑的，也没什么气势，就是比同龄的老人腰背显得的直溜点，全身上下惟一的亮点可能就是眼睛了，清澈而明亮，其纯净度得从5岁以下的小孩身上找。
　　这老者手中持着一柄圣十字架，材料未明，看起来像木头，又像石头，光滑润泽，也不晓得每日被摩挲多少遍又或被使用了多少年，反正是陈旧感十足，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只在十字架的核心撰写着一个神文字：天（汉字，楷书）
　　天剑持有者、圣修士昆图斯，老者的称谓不多，知者极少，但有他在，公国这边就算人再多一倍，也不过是攒鸡毛凑掸子，意义有限。
　　昆图斯下了马后，只做了三件事，向向他鞠躬致敬的维克多微微颔首回礼，挥挥手示意教士们该干嘛干嘛，然后看了尼奥一眼。
　　这一眼，让尼奥对‘眼神可杀人’这个概念由否定态度转变为怀疑态度。虽然并无‘快要被看死了’的感觉，但那作用力是如此的真切，尼奥就觉得自己被一种无法言喻的力量直侵大脑，仿佛中了传说中的‘真实之眼’，一眼之后，再无秘密可言。
　　就在这时，天空中传来一声嘹亮的鸟鸣声。初闻时声音还显得很遥远，似乎在数里之外，便是片刻依然是近在咫尺，且这鸟鸣声有着精神系魔法‘震慑之音’的效果，让人心神震颤，尼奥惊讶的发现，以他的意志强度，竟然在意志鉴定时失败了，也就是说，这鸟鸣声成功的影响到了他的思绪，假如他现在要施法，那么会因这干扰成功率降低20％—30％。
　　不光是人，动物也受到影响，连卡斑巨鹰之王和有着银龙血脉的飞马都低下了头颅，更别说其他了，尼奥看到不远处的驽马和家犬如同烂泥般趴在那里，只剩瑟瑟发抖。
　　然后，一团有着数十根如虹似焰的光之飘带式尾翼的火焰出现在了天空中，这火焰无比瑰丽，内中隐约显现出一头大鸟的轮廓，周围伴随着难以计数的、如云般的青光，那是风元素形成的光云。
　　“风凰！”尼奥喃喃自语，眼皮都不带眨一下的看着天空中莅临的这飞禽。
　　凤凰，舶来词，凤为雄、凰为雌，风凰，指雌性的风皇鸟，对自然信仰者而言，这是圣兽般的存在，是自然的使者，禽兽界的高级萨满或德鲁伊，风皇鸟负责用雷火净化污秽之地，成年的风凰，跟成年的龙一样，都属于圣域一级的存在。
　　风凰一到，什么飞艇、教士、利爪狼人、王族明星、剑圣，光芒统统黯淡，尤其是当人们发现竟然从风凰背上下来一人后，那真是全场寂静无声。这一幕绝对不亚于看到某人骑在昆图斯肩上行进、且昆图斯一口一个老奴自称。
　　是谁？是谁牛叉成这样，豢养顶级圣兽做骑乘？三大阵营外带教廷，连远遁偏荒的精灵和兽人等异族都算上，没听说过有这样的一口子啊？这是打哪儿蹦出来的？
　　这人倒是落落大方，就从两军之间穿过，却能面带微笑，丝毫不显局促，两千多号骄兵悍将在这一刻都成了傻老爷们儿，到不是因为这骑风凰而来的牛人是位大美女，就重这风凰坐骑，根本没人关心她长什么模样，倾国倾城也不过是锦上添花，长的比地精还磕碜也照样有无数人拥捧。
　　“两位大人好，我是奥萝拉·A·罗德里克斯，来自凤凰城……”风凰的主人亲切的向两支部队的指挥官打招呼，并且直接说明了来意，她是接好朋友蜜莉恩去位于阿西亚的罗德里克斯家的庄园玩的。
　　玩？骑着风凰来接人去玩？这未免也玩的太具轰动效果了！
　　傻子都能看出这看似人畜无害的小妮子选这个时候骑着风凰来这里，用意绝非简单。然而那又怎样？凤凰城，那是弗瑞联盟政治经济的中心，是全艾美拉最富裕、最大、最繁华、人口最多，N个最城市，现在凤凰城飞出了一只风凰，这是个什么概念？天兆！能将厄德里特遭黑暗势力入侵这样的烂事都压盖下去的天兆。
　　在场的聪明人都能想的到，这次事件，怕是随着这风凰的出现，变得更扑朔迷离、难以处理了。
　　“喂！醒醒！口水都流到地上了，那颗白菜不可能属于你，还是省省心，想想怎么过眼前这道难关吧！你知道吗？如果你现在不走，恐怕明年今天就是你的忌日，而这里，就是你的葬身之所。”挖苦之后紧接着就是危言耸听，发言的是不怎么受尼奥待见的葛莱蒂丝·克林根塔尔。
　　尼奥的心神已经在迅速从震惊中收摄，况且他时刻运转着5个单独的思绪，就是天塌地陷这样的大场面，也不足以让他大脑完全一片空白。尼奥很快意识到，这几天来行踪有些诡秘，并且拒绝了跟瓦伦汀娜等人一道前往避难谷的葛莱蒂丝，应该不至于无聊到在这种时候找到扯些不靠谱的事。
　　“莱丝小姐，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请直言。”
　　“就算这位风凰女还能召唤来一头真龙，也救不了迁徙队众人的命，因为教廷的人很快会拍拍屁股走人，而公国方，来的是维克多！”葛莱蒂丝说这番话时，语气非常肯定，尤其是提到维克多时，那神情就仿佛在谈论的是一位魔鬼君王……